規訓與霸權~~一個身體的誕生
閔宇經
Foucault(傅柯)在《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書中,經由古代監獄與刑罰的歷史考掘,企圖告訴我們監獄無所不在;而「霸權」則脫胎於Gramsci(葛蘭西)的《獄中札記》,他認為西方民主的資本主義社會通過教育、宗教、政黨、報紙、媒介、家庭和日常生活的各個層面--透過這些文化制度網絡對人民進行控制和操縱。
因此「老大哥正在看著你!」並不只是歐威爾筆下的小說橋段或是笑話而已,在真實生活中,老大哥其實是這種「規訓與霸權」的化身,一個個的團體/組織/制度利用各種規訓技術,有意識無意識地,將生物身體馴服為社會身體,以便鑲嵌於社會當中。
這是一種「身體化」的過程,是一種身體的社會建構過程,當我們以為很自由地的擁有身體自主權時,沒想到連這種「自由」的意識或感覺(思考的內容本身),都是社會文化所命定和賦與的。社會則透過這種身體化過程將自身承載於身體而得以綿延發展,因此吾「身」即社會、無「身」不成社會。
佛教認為「萬法由心造」,身體-心靈-社會是因緣的共相,宇宙萬象不過就是心識的變現而已。道教希望我們這個已經被馴服的身體重新合乎「法」、合乎「道」、合乎「自然」。而心之所以存在,目前還是得依附這個「肉身」才得以運作思考,才得以「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除非我們可以變成Lucy(電影露西),every time, every where,不透過任何介質,永存永生於天地間。
身體的哲學思維,沒有這麼哲學,但是需要去思維,只是希望讓同學返還到我們尋常使用,已經習慣到變成大腦迴路的一部分,熟悉到幾乎已經忘記的「身體」上,從規訓與霸權中醒來,重新再去檢視省思「身體-社會-文化」之間的關係,若能如此,則一個具有反身性思考的身體誕生了。
《那個靜默的陽光午後》觀後感:
靜默訴說生死課題與東方倫理的身體
健行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助理教授
江蘭貞
《那個靜默的陽光午後》是由陳志漢所導演的一部紀錄片,該片主題紀錄一所醫學院中的大體解剖課及其所關聯的身體之文化面向。作為課堂教學的遺體一向被尊稱為大體老師,影片中的大體老師生前決定將自己死後的身體奉獻給醫學院學生學習,她不再只是一具充滿福馬林味道的人體組織教材,而更是呈顯她對其自身生命所託寓的身體之思考,以及意義他人對其遺體的關係結構。透過陳志漢導演的鏡頭,我們得以一窺一位大體老師所帶出的生死課題與思索身體的文化意義。
一具在我們眼前再也無法說話的遺體,卻在其靜默中傳達了許多生死課題,逼使我們去思考:面對必死的人生,生命的意義究竟為何?我的肉體終將消失,我可以留下什麼?面對親人的離去,我們見到林先生對妻子的萬般思念與不捨,分離與悲傷是我們人生的必修課題。從導演穿梭拍攝醫學院裡存放大體老師的靜默空間、課堂上師生互動的課室空間、以及學生訪談林先生話家常的討論房間,讓我們理解到林太太的肉體雖不再具有溫度,然而在某種意義上她卻正以另一種形式活著:學生們面對大體老師靜默的身體,必須在解剖課前做好課前的準備,而向她學習後所得到的種種醫學知識與人文素養,都將永遠影響著這些曾經解剖她的學生們。而從林先生對學生分享著夫妻之間曾經擁有過的甜蜜回憶,我們知曉這份夫妻之愛不會因妻子的離世而消散。
《那個靜默的陽光午後》片中,大體老師的先生來到存放大體的保存室,對著封存的遺體訴說:只夢到你一次,相信你已經在一個很好的地方,因為想你,所以就來看你。以及在解剖課前再一次來到太太遺體旁泣不成聲,讓人看了都為之動容,妻子的身體即將成為學生們解剖的對象,在解剖課後已經無法再來到妻子遺體旁訴說思念之情。對於生活在東方文化中的我們,面對身體在死後赤裸著成為醫學教材,的確是一項很大的文化衝擊,這是因為我們文化看待身體的方式所使然,其與西方的觀點間乃是存在著巨大的差異。我們從希臘文明中了解到希臘人從小受體育訓練,身體具有美麗的肌肉線條,身體的裸露是一種自豪的展現,而在東方文化中,其一切文明則皆在展現華麗繁複的服飾之美以遮掩隱蔽其身體之蠻荒。因此,「身體」這個概念,在西方文化下的看待方式是一種美學的觀點;而在東方文化下「身體」則是被隱藏的。而這個「身體被隱藏」的察覺,是來自我們文化中的個人是被淹沒的,個人的一生總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嚴密倫理結構中,個人被嵌入社會倫常秩序裡,我們對身體的論述僅止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其所呈顯的身體是一種倫理的身體,這個倫理的身體鮮少談青少年成長過程身體的改變、男女慾望渴求的身體、運動矯健靈活的身體,中年風霜以至年老虛弱的身體。美學大師蔣勳曾經指出在先秦,無論玉石、陶土,甚或青銅、木材雕塑的人形,大多呈現卑微的存在狀態,非常地粗琢簡陋,呈顯出人的形體之存在似乎沒有任何足以誇耀之處。透過我們對文化脈絡的理解,便能明白如此文化導致我們的身體是一種「倫理的身體」,這個倫理的身體應隨時謹守分寸,因此,我們當然就不會形成西方人見面親吻臉頰的互動方式,父母親與孩子的身體也無法發展親密的擁抱與接觸,這正是一種儒家講求倫常之別所生成的文化氛圍,自然讓「身體」是被壓抑與隱藏的。
了解中國是如此一種倫理的身體觀之後,我們再去了解西方文化對身體呈現的方式:做為一個希臘公民,參與奧林匹克運動場上的馬拉松賽跑、擲鐵餅、丟標槍等各種競賽,其目的皆是在為戰備做訓練。這肉身在不同的運動中展現身體各種極限的姿勢與異於平常的弧度,希臘青年人的身體藉此綻放青春肉身最美的線條。從上述東西方文化中所生成截然不同的「身體」對待方式,即可明白西方為何如此強調「個人」,因為個人就可以訴說豐富的生命故事。西方人相信靈魂寓居於肉體之中,強健的身體正是健康靈魂的呈現,運動身體之目的從來就不是東方所想的預防疾病之角度,而始終以逼近特寫的方式訴說著身體所能顯現的生命之美的形式。由西方如此獨特個人色彩所形塑身體的概念回頭來看,我們東方則是採取了長鏡頭的形式來呈現身體的存在,人的喜怒哀樂與身體的曲線不是聚焦的重點,例如在山水畫中,人是渺小的,畫的意境所想要表達的是天人合一的寧靜境界,在東方的身體故事始終是將人置入宇宙中的定位以及社會中的倫理分際來進行描繪的。一如我們在《那個靜默的陽光午後》所見,大體老師的遺體與醫學院學生是師生倫理關係,而更擴延至學生誓言從大體老師所學將於行醫時回饋社群眾生,個人的身體在東方文化中於羣體中得到永恆。冰冷封存的妻子身體讓林先生得以依舊訴說夫妻之情,這種身體所牽繫的倫理關係無縫地相連至遺體,跨越生死而無間斷。在西方文化對身體「取景」,以盡顯生命飛揚之美;而在東方文化對身體「取情」,以涵容生死無盡之善。靜默的午後正幽幽訴說著對身體的不同看見,將一絲陽光灑向我們棲息其中而不自知的文化森林。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關於佛教中的身體
健行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副教授
健行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講師
先聽我說個佛經中的故事吧!那是佛陀在某輩子曾經發生過的事,「割肉餵鷹」。在《菩薩本生鬘論‧尸毘王救鴿命緣起第二》中佛講了這樣的一個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世界有一位叫尸毘的國王,他一生慈悲且愛民如子。那時候第三十三天的主宰帝釋天做神的時間就快要結束,必須輪迴到人間來了,於是滿臉愁容。他身旁的臣子就問帝釋天為何如此悲傷?帝釋天就說:『我就要死了,可是一想到人間的佛法早已消逝,我再去做人,又能夠向誰學法呢?』那位臣子聽到後便跟帝釋天說:『如今世間有個叫尸毘的國王,他十分精進學佛,你可以投胎給他做兒子,就不必恐懼煩惱了。』天帝聽了仍有疑惑,便想找方法試試這位國王是否真的如他的大臣所言。於是就要他的臣子先變為一隻鴿子,祂自己則化作一隻老鷹,假裝追著這隻鴿子,一直追到這國王旁邊。鴿子十分恐懼的飛到國王腋下躲避,此時老鷹站在國王面前張嘴對國王說:『我餓壞了,鴿子是我的食物,請把鴿子還我。』國王說:『我曾發誓要救護一切眾生,所以不能將鴿子給你。』老鷹於是說:『大王你既然愛護一切,那我吃不到鴿子肉也會死呀!。』於是國王便拿起刀子割下自己屁股的肉給老鷹吃,希望因此可以換得鴿子的生命。老鷹此時又說:『國王你只割了一點肉就要換鴿子的命,這樣並不公平;你應該割下與鴿子同等重量的肉給我吃,我才能活下去呀!』於是國王將鴿子的身體與自己割下的肉各放在天秤的兩端,可是等他把屁股的肉都割完放到秤上,鴿子的那一邊依然比較重而垂下著。於是他不斷割肉,卻仍然無法看到秤的兩端達到平衡,最後他用盡力氣的終於爬上了秤,將自己全身都躺在秤上,秤才終於平衡,天地也因此大為震動。」
從表面上看,這個故事好像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們佛教是如何的看輕這個身體,所以佛陀身為國王時可以捨去自己的生命。然而如果我們再進一步的推敲一下,就會發現,如果佛教只是看輕身體的話,那麼鴿子的身體又有什麼值得救呢?牠的身體也和人的身體一樣終將敗壞呀?因此,我們可以明白,這故事主要的不是在宣說身體的不重要,而是在講眾生平等,生命不因為大小種類而有分別。
那麼,佛教對於身體的看法究竟是如何的呢?為了表示言之有據,不是我的空言漫語,請讓我再引一段佛經經文來做說明。在佛教中以身體示疾來說法最有名的例子應該非維摩詰尊者莫屬了。在《維摩詰經》中有一段話是這樣說的:
「諸仁者!是身無常、無強、無力、無堅,速朽之法,不可信也。為苦、為惱,眾病所集。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焰,從渴愛生;是身如芭蕉,中無有堅;是身如幻,從顛倒起;是身如夢,為虛妄見;是身如影,從業緣現;是身如響,屬諸因緣;是身如浮雲,須夷變滅;是身如電,念念不住。」
在這裡,維摩詰告訴所有來看他的人,我們所珍惜愛戀不捨的身體的實際真相是「如聚沫、如泡、如焰、如芭蕉、如幻、如夢、如影、如響、如浮雲、如電」般的虛幻無常且不可依賴。佛經善用譬喻,那是因為一切真實狀況都無法用言語來說明清楚,因此他只有透過以各種短暫的世間現象來做身體無常幻滅不可依恃的比喻,來傳達身體虛幻的事實。
然而佛教對身體的看法真的只有如此消極與負面嗎?身體在佛法中除了虛妄不堪之外,有沒有其他更為積極的意義呢?
中國的禪宗史中有一首神秀做的偈子:「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世人都好談玄說虛,也愛豔唱絕倫,但佛法講修行,本身就是個身體力行的事,不論是把佛理說的再如何玄妙,若不能在身體上老老實實做去,那是全然無濟於生命的。神秀的這首偈子首先便點出了身體本身實是做為開啟我們菩提智慧種子的最大根本,而暫居於身體之中的心則像是一只不將不迎的明鏡,能照見一切卻又不留戀一切。他將身體和心靈等同來看,並沒有像後世俗解般的一味提高心靈精神的層次而貶低身體的價值。
總之,佛法中的身體並非只是消極負面的東西,身體在佛法中的真實涵義,一方面是工具和管道,那是精神心靈所之所以可能修行成就的憑藉;另一方面也是個象徵與提醒,那是藉著隨時都在敗壞消失的現象去逼顯出生命真實永恆存在的不在此處,進而使人們明白生命的真相需要從身體以外的地方去探尋。
不能說的秘密--道教內丹概述
健行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國立臺灣師大僑教學院兼任助理教授
大家所熟知的《西遊記》,作者是吳承恩,講述的是唐三藏率領弟子孫悟空、豬悟能、沙悟淨以及龍馬前往西天取經,途中歷經八十一難的「神魔小說」。然而,清代出現的《西遊記》評點,卻認為作者是長春真人丘處機,部分評點者如陳士斌、劉一明等,甚至認為《西遊記》是一本內丹修煉的道書。何以一本小說可以變成道書?除了小說內容雜揉儒釋道三教細節外,也與道教內丹傳統有關。
順則成人,逆則成仙
道教為了解決生命的有限性,提供了對「神仙」與「長生不老」的想像。它強調「順則成人,逆則成仙」,意思就是:順著血氣的發展,我們就會從人,逐漸變老,終至死去;相反的,若能體察世俗之假,就有機會返璞歸真。小說的孫悟空原本是從石頭迸出的美猴王,在花果山水濂洞逍遙幾年後,忽然感到生命的蒼茫與有限,才會離開花果山,求仙訪道,最後拜入靈台方寸山斜月三心洞菩提祖師門下,習得七十二變化之道,也才會有想要名註仙籍的要求。卻因為大鬧蟠桃宴,被佛祖壓於五行師下,開啟了孫悟空西天取經的歷程。於此,悟空是修行主體,因為他有凡→仙→凡→仙的歷程,恰好可以說明人在先天與後天的中介位置上,一念可以成仙成佛,也可以墮入輪迴。
取經團隊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情與特質。三藏是故事中的取經主體,必須藉由他才能取得實質經卷,他有時軟弱,有時昏蒙,就如同修道者被外物障蔽一樣。孫悟空個性躁動、易怒,其所象徵的正是內丹性功的修煉主體「心」,也是命功修煉的重要物質「鉛」(金公)。豬八戒個性陰柔、懶散,是命功修煉的另一物質「汞」(木母),強調靜的功夫。沙悟淨不與人爭,靜默又盡責,象徵著性功穩定的力量,也稱之為「真土」(黃婆)。龍馬馱負著行李,代表著乾乾不息的毅力,就如同內丹修煉必須持續不斷的努力。而西行途中遭遇的各種魔難,視為丹道過程可能遇上的困難。總此,取經一行人克服各種困難後,取得真經返回東土,就像內丹功法中,從後天返回初生身時面目。故事中取經一行又從長安到靈山,受職取得果位,內丹中則是從初生的狀態,逆反為先天狀態,取得大丹。而《西遊記》也從「神魔小說」的位置,轉為「闡三教一家之理,傳性命雙修之道」的道經。
道教符號轉譯的特色
將西遊故事解釋為內丹道書的模式,往往被斥為無稽之談。然而這樣的轉譯模式,正是道教內丹功法非常重要的特色。在內丹修煉過程中,「窮理」的功夫在於一己之努力,但面對修持功法中的下手竅要,或者火候運用、溫養抽添等關鍵時節,仍要求得真師附耳低語,面傳心授,才能不落於傍門。在指點過程,又擔心落於形式的執著,通常運用許多名詞說明。例如同樣可以指稱修煉物質的「精」、「氣」,就有:坎、金、真鉛、月魄、白雪、金液、黑鉛、丹母、黃芽鉛、潭底日紅、上弦金半斤……等,指稱「神」的也有:離、木、真汞、日魂、木液、水汞、雌母、砂裡汞、山頭月白、下弦水半斤…… 等。內丹的命功修持,視身體為 圖片來源:馬濟人:《道教與煉丹》,頁182。台北:文津,1997.11
簡而言之,內丹修煉正是利用「符號轉譯」的方式完成功夫修持次第的說明。既視身體為修煉符號,也利用卦象符號說明功法的火候抽添、溫養採藥等,更沿襲外丹以金屬描述內丹物質。諸如此類,皆可證明道教隱諱神秘的來由,在於縝密的符號系統。若無法拆解密碼,也就無法破譯其內丹功法。同理,縱然多數人不認同《西遊記》是丹道之書,然而清代許多道門中人,尤其是全真龍門派,仍舊堅持相信《西遊記》所描述的丹道世界,因為這是道門中不能說、也無須對外說的秘密。
內丹的承先啟後
道教丹道分為外丹與內丹。「內丹」是一種求之於己的修煉功法,至遲在南北朝後期已醞釀發展,經過隋唐的興起,宋金元時期的盛行,明清時臻於成熟。之所以有內丹發展,導因於外丹煉養的失敗。「外丹」指的是道士以人工冶煉的方式,製造能延年益壽的丹藥予以服食。漢武帝時已出現煉丹的文獻,如《史記‧封禪書》提到方士李少君曾對漢武帝提到海中蓬萊有仙人安期生,食用丹砂、黃金益壽,促使漢武帝「遣方士入海求蓬萊安期生之屬,而事化丹砂諸藥劑為黃金矣。」仙藥當然不可得,只是此風一開,「海上燕齊之間方士更多來言神仙事矣。」根據葛洪《抱朴子‧仙藥》所列,丹砂、黃金、白銀、雲母、石英等礦石草木皆可入藥。《抱朴子‧金丹》也提到:「夫金丹之為物,燒之愈久,變化愈妙。黃金入火,百煉不消,埋之,畢天不朽,服此兩物,煉人身體,故能令人不老不死。」道士大量冶煉丹藥、服食丹藥,皇室也未能自外此風氣。根據清趙翼《廿二史劄記‧唐諸帝多餌丹藥》記載了唐太宗李世民、憲宗李純、穆宗李恒、敬宗李湛、武宗李炎、宣宗李忱諸帝,皆因服食丹藥中毒而死,趙翼喟嘆的說:「……穆、敬昏愚,其被惑固無足怪,太、憲、武、宣皆英主,何為甘以身殉之?實由貪生之心太甚,而轉以速其死耳!」丹藥的毒性,加上材料昂貴,加速了外丹的消亡,轉向內丹的心性煉養。而內丹煉養的功夫若無明師訣破,是不能參透其中道理,加上「長生不老」無法得到驗證,於是參照內丹功法次第的心性修煉、呼吸吐納、經脈卦象等,逐漸發展出延年益壽的養身哲學。隨著道門的小眾功法,普及為人人可學致的養生功法,秘密終將不再是秘密……。
以身體為經,以文化/社會/健康為緯所交織的優質課群
中國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副教授
莊明哲
承蒙閔宇經教授多日前的邀請,希望能針對本計畫「身體與文化課群」作一個側身觀察。閔教授長期關注並推動相關議題的教學、研究工作,已累積許多成果,令人敬佩。能有此機會瀏覽本課群的3個教學網站,實在是既高興又榮幸。
本課群(「身體與文化」課群計畫)是教育部技職司首次推動的「104年教育部技專校院推動通識課程革新計畫」的獲補助計畫,由於是技職司首次辦理,有其品質上的要求與指標上的意涵,能獲得肯定極為不易。
檢視今(104)年初甫通過的「技術及職業教育法」,第一條即載明「為建立技術及職業教育人才培育制度,培養國人正確職業觀念,落實技職教育務實致用特色,培育各行業人才,特制定本法。」說明技專校院以務實致用為目標,在此情形下,通識教育的推動需要更多的關注與支援。技職司的作法即是以政策支持通識教育,讓各校擔任通識教育課程的老師能有一個平台發揮更大的熱情。
本課群由閔宇經教授,吳美玲教授、邵承芬教授共同執行。所教授課程依序分別為「身體的哲學思維」、「性別與社會」與「歷史中的身體文化」。這三門課都是選修課程,需要與其他課程競爭。
閔宇經教授的「身體的哲學思維」課程,期待該課程「以身為度」,從那些尋常被我們看見的「看見」裡,找出不曾被看見的看見。在18週課程設計邏輯中,以「傳遞」-知識探索、「擴散」-思辨解決、以及「應用」-社會實踐等方式操作本課程,並運用網站平台拉住學生的交流與學習成效,記錄其間的互動。同時在操作過程中,注意到了學生學習的「主體性」以及課程的「基本性」、「整合性」與「穿越性」的可能性,相當難得。
吳美玲教授的「性別與社會」課程,規劃從性別的觀點探討身體與文化的問題,引導學生檢視自己生命中性別、身體與文化的關係,並進一步對傳統性別規範與觀念下,許多我們視為理所當然的事物進行深度思考與反思。
觀察可知,吳美玲教授運用「翻轉教室」的理念,鼓勵學生在課前閱讀及資料蒐集,並在課堂上讓學生透過小組討論發聲,表達自己課前預習的成果。其具體作法是教師根據課程單元的學習重點,預先製作講義、影片或指定閱讀文章等,預先放置於學校的教學平台上,讓學生於上課前事先觀看。此外,為確認學生能認真觀看,擬運用一些小技巧,例如:請學生上教學平台的討論區進行討論、將課程內容做成摘要或書寫心得、準備1-2個問題提問、回答教師所提出的相關問題或於課堂中抽點學生回答問題。本課程亦運用網站平台拉住學生的交流與學習成效,提供上課討論的材料與記錄其間的互動。
邵承芬教授的「歷史中的身體文化」課程,從歷史的脈絡系統的依著時間/空間的關係,將身體衍生出的四大文化介紹給同學,包含了飲食文化、審美文化、服飾文化與性別文化。讓同學們了解到身體的奧妙及其重要性,不僅是關乎個人的健康,更影響著整個社會與國家的運作以及人類文明的發展,並從而反思及審視自己的身體。而課程的架構即是依此概念平衡的安排,每個主題3週,相當合適。
如同前兩門課程,「歷史中的身體文化」課程也有專屬的教學網站,設置「教材分享區」達到多元化的學習;另設置「小組互動區」提供互動式學習交流的空間。更規劃發行「104-1健行科大身體與文化課群計畫電子報」,提供了多元交流、即時溝通、呈現學習成果的管道,這還牽涉到維護管理、邀稿、審稿等問題,十分不易。
整體觀察,以上三門課程是以身體為經,以文化/社會/健康為緯所交織的優質課群。三門課程彼此不同也彼此呼應,主題明確發展相互支撐,可以顯現每一個計畫主持人在呈現課群整體面貌的功力。也看到了每位主持人想要達成的目標。但是,依據以往的操作經驗,考量師生的真實負荷,未來可以適度的聚焦於幾個主題,讓同學的學習更有機會積累為知識經驗。
例如「性別與社會」課程在第15週安排了「醫療與性別」議題,在第16週安排了「文學、繪本與性別」議題,這兩個議題都只有一週,在整個課程架構中相對單薄,或許這兩個其中之一可以割捨一個,讓留下來的議題變成2週的深度發展。
「身體的哲學思維」課程呈現了主持人的大尺度想望,第2週的起手式精彩的區分身體的類別,包含自然的身體、社會的身體、虛擬的身體。主持人必然同意涂爾幹(E.Durkheim)的名言:「社會的整體,不能化約為個人的總和。」亦即,社會雖是由個體所組成,但卻不僅僅是所有個體的總和,它還生出了所謂的獨立於個人之外的「文化」。筆者猜想,既然課群名稱是「身體與文化」,似乎正說明了探討的主體是從身體出發再走向社會,而且大比例的在「社會的身體」中停留與思索。若是這樣,課程的安排未來或可朝此方向持續靠攏。
每個人的眼睛所看見的事物常受到個人的偏好、慣習、訓練而影響,筆者亦不例外。在觀察中,筆者其實看見了許多,非常激賞主持人的用心,但在腦海中形成意義並加以篩選出來的卻是片面而有限,疏漏之處必然許多,還請多予指正。
西方科幻文學發展的最新階段被稱為「賽伯龐克」(Cyberpunk)時期(參見《科幻文學概論》,呂應鐘、吳岩主編,台北:五南出版,頁119-120),此時期的科幻作品多承襲黑色電影(film noir)的風格,以數位科技與人工智慧為主題,呈現出一個反烏托邦的未來世界。1982年由雷利史考特(Ridley Scott)執導的《銀翼殺手》(The Blade Runner),是公認「賽伯龐克」科幻片的始祖,它黯淡、頹廢而華麗的影像風格已是後繼科幻片製作的不二圭臬,劇中最主要的情節便是退役警探追殺5位複製人(replicant)的歷程。 最新研發的Nexus-6複製人是以有機材質在實驗室合成人類軀體,「在視覺上和人類一模一樣,但體力與靈活度更勝人類,而且在智力上至少不輸給發明他們的基因工程師」,販售複製人的泰勒企業宣稱這批複製人「比人類更像人類」(more human than human)。
「比人類更像人類」? 身為人類的我們是否自問過: 到底什麼是人類?又該如何定義「人」? 高智能的複製人算不算人類? 但當幾乎優於人類的複製人不甘受限於人類發明者設定的四年有效使用期,而冀望「活」的更久,人類該尊重他們的生命權,允許他們延長效期的要求,還是將他們如期淘汰? 在《銀翼殺手》中,這般的道德議題失去重量,人類只汲汲營營於基本的生活與工作,缺乏彼此關懷與扶持的人類社會,正如廢墟般的冷清街景,即使有新科技的飛行車在迷濛黯淡的城市角落起降,但核爆後的末世景象,仍烘映出人類毫無希望與未來的存在,而這也正是無法生殖的複製人所困擾的生存困境:未來在哪裡? 脫離雇主(使用者)尋找父親(發明者)遂成複製人的唯一出路。
《銀翼殺手》的未來世界,如同其他科幻經典一般,有科技極權、歷史末世、階級化社會的特徵,片中一再出現瞳孔的特寫鏡頭,顯示未來公民如《1984》一樣,受到統治者的高度監視,複製人因為是人類所造,成為低階的人類替代品,從事勞力與危險的工作,因為複製人的身體與人類無異,追捕脫逃複製人的警探該如何分辨人類與複製人是一大考驗,在片中警探以「同理心測試」分辨人(自我)與複製人(異己),一查出受檢人對問題中的情境無同理心反應,便立即殲滅。同理心 (empathy)被視為是基本人性,人類自認具有同理心,優於複製人,複製人只有複製的形體,卻沒有原生的人性。
人性/同理心是來自何處? 顯然不是來自科技。隨著劇情發展,我們發現相較於複製人,功利心重、自私冷漠的人類反而是欠缺同理心的物種,於是自我與異己的差異漸漸消失,最後甚至主、客易位,人性原來非人類獨有,人性/同理心到底來自何處?基因、家庭、教育、文學藝術、亦或是宗教? 而自稱為人類的我們,又到底是什麼?
《銀翼殺手》中的複製人,個個身形高大,體強力壯,身手矯健,機伶慧黠,警探在追捕的過程中反而是一路敗逃,若說複製人是「擬真人」,倒不如說他們已是「超真人」,集人類理想於一身,是完美身形的具體化。但叛逃的複製人最後仍難逃四年期滿的除役(複製人的死亡),徒留驚恐、困惑、疲憊的警探,望著淅淅瀝瀝的雨滴紛紛落在複製人完美但已沉寂的身形上。
文化評論家唐娜哈洛威(Donna Haraway)在「賽博宣言」(A Manifesto for Cyborgs)中,提出「賽博」 (cyborg)的概念,她認為現代科幻片處處可見「賽博」,它是機器與有機體的混合,像人又像獸,但又不屬於我們認知中的任何既定的名詞,哈洛威反覆強調的是:「賽博」沒有「起源」,沒有「目的」(或終點),無法分類,也抗拒「整合」。哈洛威借由賽博的概念,強調個體的自主權,並抗拒僵化的階級權力結構。
《銀翼殺手》中最強、最美的複製人,誠如哈洛威所說的賽博,是無法分類的,本是沒有人性的機械有機體,卻能相互扶持,最後還出手搭救即將墜樓的警探,比人類還更具人性(more human than human)。但賽博非原生人類,何來「起源」? 影片起頭,當警探以「同理心測試」詢問複製人時,第一題即是「先避免談論你的父母。想像著有兩個海龜正走過沙漠 …」,不正暗示賽博的無父無母。之後他們也殺了創造複製人的科學家,即複製人之父。「起源 」對賽博複製人而言,是不具意義,因為他們不具生殖能力,所以血統、家庭、系譜、宗親、國族等概念並不適用他們,他們的一生也沒有目的,最後一位複製人在死前獨白:
我所見過的事物
你們人類絕對無法置信
我目睹戰船在獵戶星座的端沿起火燃燒
在海面上可見火花燃映的絕美光芒
然而,這些都將在轉瞬間消逝無影
如同雨滴中的淚水
最後一刻,複製人終於明白: 生命的亮度遠比生命的長度重要,過程與目的,孰輕孰重? 原來過程才是生命的重點,生命燃燒的「絕美光芒」雖然轉瞬間消逝無影,但留下的影響「如雨滴中的淚水」,看不到但確實存在,《銀翼殺手》的複製人最後或許身形將逝,但是他們卻留下轉瞬消失的美麗身影,「人類」的完美身形借由基因工程足以擬真,但「人性」的溫暖身影卻取決於一念間,原來「人」的定義不在生物學的基因,而是在個體的人性抉擇?對此,我們不禁再度省思人類到底是什麼? 執著於原生人類與人造複製人的差異和優劣,又是否有意義?
多重媒介力線交叉下的身體潛力性
儘管每個身體都有著以皮膚形成的界限,且看似一個獨立的個體,這一獨立個體卻一直是具有「孔洞性」的實體,身體始終與外在的社會文化環境連結,並受到後者的持續穿刺與再建構。這一對身體孔洞性的強調並非試圖將身體視為一個純粹被動的、無潛力性的實體,正好相反,正是身體的這一孔洞性,才讓身體可以持續地被再建構,而由此彰顯出人類身體的可塑性與潛能性,媒介研究的傳統持續地堅持媒介與身體間存在著連結性的共變。
電影媒介的出現深度震撼了人類的感官結構,第一代看見電影動態影像的人們,即使意識上「知道」那影像是假的,他們的身體還是被進站的火車嚇得跳開座位。我們天生的那個只能從眼窩看出去,常常連一百八十度角的視野都不足的裸視,在被鏡頭與剪接的電影技術浸泡過後,開始能夠立體、全面地並迅速變換視角地看待這個世界,想想電影中的警匪追逐戰,鏡頭一下帶你凌空看到兩台車在街上穿梭、追逐,一下切入警察車內,你看見警察專注的神情與對同袍的支援呼叫,下一秒,鏡頭向前切進匪徒車內,我們看見匪徒緊張的對話,然後我們再看著鏡頭從追逐街道旁的小巷弄內看出,匪徒座車首先呼嘯而過,響著警笛的黑白相間車輛緊追在後,打翻路邊的垃圾桶、揚起地上的報紙...,以當代好萊塢電影的快節奏步調,鏡頭帶你在一分鐘內變換二、三十種視角已經完全不是件新鮮事了。
在當代媒體環境中,回歸裸視才變成不尋常的事,當代媒介環境中唯一還在模擬人類裸視的,是第一人稱的射擊類電玩遊戲,在進行遊戲時,這種閉鎖的視角讓我們感到不安、不習慣與不安全,我們「天生的配備」竟然讓我們感到不適!當人類感官結構被電影穿刺後,它開始適應、習慣,最後變成我們的「常態」,無怪乎媒體文化批評家Walter Benjamin指出,電影科技如同一把「手術刀」,它切入現實的肌理與我們的感知結構,攪動著、調整著我們的感知器官。在媒介科技越來越發達的今日,它越來越進入我們的感官世界,收音技術的進步讓我們開始聽見人耳根本聽不到的聲音,行車紀錄器讓我們看見車禍的瞬間,而那是死傷者的眼睛啊!
當然,媒介不只是調整著我們身體的內在,它更影響著我們身體的外在。在數位像機發達的今天,不同於過去必須等待數天才拿到照片,看到自己幾天前的影像並抱怨「照的不好看」的時代,今天的數位像機讓你可以一邊看一邊拍,你總是能夠在抓到最好角度時按下快門,即時地保留最好的狀態,久而久之,你開始抓到你的最好狀態,並開始將這種狀態當成習慣的一部份,一見到像機,身體、表情與角度如同被程式化般地變換成那個狀態,難怪現在的人「比較會拍照」,特別是如果你和以前只有難得到鎮上吃晚餐時,全家才去照相館拍照留念那時代的人比起來,以今天的角度來看,那些照片有著某種怪異的喜感,不只是因為那些照片泛黃的色彩或可笑的背景(竹林或羅馬柱是哪招?)讓你覺得好笑,被拍照人空洞的眼神、微張的嘴巴、僵硬的肢體才是對現代人來說最具怪異喜感的部份,這是因為他們不如你能即時間監控並調整自己的身體形象。
拍照時,你以為只有數位像機在場塑模著你嗎?不,在當代多媒介的世界中,媒介後面總是跟著更多的媒介,你的表情和姿勢總是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參考著某女星或麻豆的照片,這些照片出現在電視、電影、廣告、寫真集、部落格等等媒介裡,當你面對數位像機時,這一連串媒介早就以「不在場的在場」的方式影響著你,當代媒體真真實實地以多重力線交織在我們的身體上,身體的孔洞性持續地接合著這些多媒體「義肢」,直到最後,我們根本搞不清楚這些到底是天然的身體還是附加的身體,又或,身體就真是一個透過其孔洞性和其他社會實體接合在一起的一個節點而已?
學習的好幫手─談TA的定位與挑選
健行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健行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助理教授
一個好的教學助理,是執行計畫的好幫手,一個得力的教學助理更能讓老師在繁忙的教學工作中喘一口氣,但TA的角色是學生也是老師,該如何明確定位呢?
TA所扮演的角色,既是學長姐的身分,可以溫暖的關懷與陪伴修課學生,也是教師與學生間雙向溝通的關鍵,好的TA可以深化課程,帶領學生開拓學習視野,也可以協助許多大一新生快速融入校園生活。所以一個好TA要能明白學生需求,要能即時提供資訊給學生與老師,也要了解學生個性,懂得適時地拒絕學生,而不只是一味的討好學生,更要能在學生遇到學習瓶頸時,激勵學生的學習熱情,鼓勵學生去挑戰,而且可以溫暖的給予學生回饋。
如何尋找一個適合的教學助理?則是許多老師的疑惑,我覺得第一個重要條件就是TA對教學工作要有熱情,也要對教學工作有一定的認知與責任感,才有可能在計畫中主動協助學生與教師,抱著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學生進步的決心,才能耐住煩躁,處理種種學生大小問題,遇到挫折與困難,懂得修正自己,調適心理,才可真正發揮協助教師的最大效益。
其次TA的溝通表達能力要好,不論在口語或者文字的表達能力,都要在一定程度之上,才可以避免在與老師或學生溝通時發生誤解,甚至造成彼此對立。TA是教師及學生的橋樑,在傳話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常常會引發不滿,尤其是執行計畫的班級,為講求效益,學生方面本身就要承載比較多的活動與參與,比起一般修課,所花費的時間及投入精力更多,自然學生情緒的反彈也比較容易發生,而在授課老師方面,為計畫結案成效的壓力,老師們自然也使出渾身武功,希望達成最佳學習成果,一個好的TA恰好是二者間最好的潤滑劑,一方面TA的角色貼近學生,與學生容易溝通;一方面TA也理解計畫核心精神,藉著私下的交流,可以安撫學生情緒,使學生穩定學習,以收雙贏之效。
建議老師們如果想使TA快速進入課堂,掌握學習內容,老師可以從自己上一期修課學生中尋找適合人選,尤其是課堂上踴躍發言,對學習此科目展現較大興趣者,可以優先考慮,一來已修過課程的TA熟悉授課內容,明白課程核心精神,可準確指導修課學生,甚至稍加培訓即可委以TA帶討論之重任,使學生激盪出更多思辨的火花;二來老師對TA能力有一定程度的理解與認識,可節省執行教學準備的時間,也可快速建立彼此信任度。
大多數的老師對於聘用TA,只限於請他們點名、分組、登記成績、簽到、影印教材、送送核銷單據……等簡單庶務性工作,這實在有點可惜,以我的經驗看來,透過教師的要求與規範,TA的工作,可以使TA在過程中學到很多東西,如進課堂跟課,可以隨時協助教師活動或拍照、攝影,進行課堂紀錄;課餘可帶領議題式討論,甚至協助學生作業完成或使參訪活動順利進行,TA不僅能即時反應學生問題給教師調整,也可快速傳達教師指令給學生,建立教師與修課學生正向的學習環境。
但TA畢竟還是學生,對於教學工作難免會有挫折與沮喪,面對TA的挫折,老師必須給予支持傾聽,同時也必須給予鼓勵與信任,歐巴馬曾說:「真正的夥伴關係和真正的發展進步,需要彼此傾聽,相互學習,更重要的是,彼此信任。」被相信的力量,就如同馬拉松賽跑,路途縱有顛簸崎嶇,你都不以為苦,跌倒了可以再爬起來,你知道,一切都是OK的,你知道你一定可以跑到終點!老師若願意相信TA做得到,TA就做得到,許多TA學期末的表現甚至會超過老師的預期及想像!透過教師與TA的相互合作,轉變傳統課堂的學習方式,將是我們可以期待的大學課堂新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