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課群計畫第一次的雙班科際協同教學,主題是「活著是權利;還是義務」。本次協同是從《活著》文本與影本來作交互性的觀看。邀請到的協同教師是劉殿潤老師,共同參與的班級是吳美玲老師的班級,課程為「閱讀與想像:生命敘事」。
劉殿潤老師是編劇大師,有「台灣奇葩」之稱,曾擔任記者,後來轉行作編劇,在中國大陸寫過一個電視劇本「鹿鼎記」,口碑非常好,收視率僅次於當時非常火紅的「武媚娘傳奇」,足見劉編劇的功力。
劉老師表明在「鹿鼎記」的改編過程中,從韋小寶的選角就是一個相當頭痛的問題,因為梁朝偉、張衛健、黃曉明等多人均已飾演過,直到現在韓棟的版本,如何顛覆觀眾既有的印象,同一個角色,由不同人去詮釋,這就是劇作家的魅力所在,也是改編劇本最有趣的地方。在劉老師說明了編劇從文本到影本,如何的進行詮釋與想像的過程中揭開了今天協同的序幕。
接著邵老師闡釋了所謂雙班科際協同教學的性質,因為劉老師是劇作家,而吳美玲老師是學心理社會,邵承芬老師是學歷史,三位協同教師的學養背景不同,在同一個主題下進行學科之間的整合,不同的學養對一件事情,會有不同的觀點與角度去思考,在這其中並無對錯,只有思考的角度不同而已。
「活著是權利;還是義務」,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就在我們出世的時候,我們有權利去選擇嗎?還是只是被動的存在著活著,那接下來的每一天你又是如何活著,是努力的生存還是放空的存在自我的世界裡,邵老師用莎士比亞的名句「To be or not to be」,除了向莎翁致敬外,更意謂著生存還是毀滅;活著還是死亡,是或不是,我們希望同學們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在《活著》文本中,作者余華述說一位有錢的地主福貴,因家裡有錢,不愁吃穿,所以常在外吃喝嫖賭,最後把家產都敗光,頓時從地主淪為貧戶,但沒想到在文化大革命時,將他的土地贏走的龍二,因內鬥而被殺害,福貴心想還好我不是大地主了,才能保全生命,這也是一個值得省思的問題。而後福貴的親人因時局混亂與生活困頓,相繼離世,最後只剩福貴與一頭老牛還活著,但是我們可以透過閱讀余華《活著》感受到福貴對於生命的尊重,雖然遇到許多困頓,但還是堅韌的努力活著。
我們應如何看待《活著》文本與影本中的人物,我們不妨從歷史角度→心理角度→影評人角度來交互觀看。
以歷史學角度而言,影本直接切入1940年代,那時二戰剛結束,大陸還在歡欣鼓舞,慶祝勝利,但接踵而來的就是國共內戰,從1945到1949年,國民黨敗退,影本中福貴被拉夫,接著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接著進入社會主義,開始整個社會大躍進、大煉鋼,實行人民公社接著就是文化大革命,大致整個歷史脈絡是這樣,但影本裡的皮影戲,經過大煉鋼、人民公社的時局,最後在文化大革命中皮影戲器具被銷毀,因為皮影戲主要是在文化的一部分,但裝皮影的那口箱子最侯還留著,讓福貴的孫子拿來養小雞,以這口箱子貫穿整部影片。
以心理學角度去看待《活著》,那人為什麼活著,而不是選擇死亡,因為只要找到生命的價值與意義,你就會選擇活著,那我們從馬斯洛的需求理論來看待,人類的基本需求為生理需求,講究吃飽穿暖,這樣人才能活著,但這樣不能滿足活著的意義,接著是要安全、愛與歸屬與自我實踐,以這種角度去看故事與影片中的人物,以主角福貴來看,為何福貴剛開始的生活吃喝嫖賭過的如此荒唐,那時對福貴來說,生命的價值與意義他是很迷惘,直到福貴敗光家產後,經過母親生病、被拉夫後,他漸漸明白活著並不容易,開始會想活著的意義,並不是像之前一樣任意的揮霍生命,並清楚到告訴自己我要活下去,有活著的目標,因為有了活著的目標,他開始會觀察生活中的變化,並經過生命中不同的環境洗禮下,使他清楚知道活著就有希望,所以他要堅強的活著。也希望同學透過剛剛的分享,也可以找到自己的生命價值與意義,人要抱持著希望與夢想,因為要夢最美。
以影評人的角度去看待《活著》,張藝謀很擅長將社會寫實面全是在影片上,而在影片中,場與場的連接非常好,在選擇角色中,如何將一部很悲情的戲劇,使他沒有這麼讓人感到太過多的悲情,那選角就很重要了,就如同飾演主角的葛優看起來帶點喜感,演出來就讓人感覺沒有這麼悲情,張藝謀在改編的過程中,刪除了一些東西,也加入了一些新的元素,在以一部商業電影的時間來看,超過兩個小時,對於觀眾來說可能會太攏長了,可能就不會想看,所以大多都將時間壓縮在兩個小時左右,而影本跟文本來比較的話,較大的改變在於皮影戲,那為何要加入這樣元素呢? 因為小說改編成電影,最大的問題在於,要把文字變成影像,如果電影中的主角,繼續像文本中一樣是位佃農的話,那他的影像出來頂多是插秧、放牛犁田,出來的電影就不會像皮影戲的聲光效果好,也因那個時代也沒什麼娛樂,就是聽聽戲,所以加入了皮影戲元素,在改編的過中,張藝謀善用各種驚喜,電影中總會有幾個大轉擇點,像福貴人生中的大起大落,原是位大地主,後被拉夫遇上文革,使他一無所有,增加皮影戲主要增加聲光效果外,也要點出在文革時,有文化背景的東西是留不住。透過文本與影本的閱讀與個人經驗的堆疊,我們可以知道為何電影要這樣鋪陳。
大哉問-如果台灣要拍部二二八如何掌握歷史的元素
以歷史學的角度去看待如何拍部二二八,經過活著影本的閱讀後,我們可以發現,即便是位小人物,也會因為時代的洪流有所影響,同樣在二二八,我們也面臨到新的文化的挑戰,而這想跟大家討論,二二八是個歷史事實,我們無可否認,但是如何詮釋像文革、人民公社…等,要如何讓歷史再現,當我們去呈現某個時代,那要以什麼角度去呈現這歷史,是要讓這世界更美好,而記載這段歷史,還是以借鏡的作用,還有三個字要送給大家「真善美」,我們一直強調真,但在真實的背後,需要善與美來支撐,就像我們繼仔真實的歷史,但我的目的是善還是美,是否良善有沒有達到美的境界,如果拍出來的影片是讓族群更加仇恨,那寧可不要。
以心理學的角度去看待如何拍部二二八,如果能拍出一部讓真相還原,讓歷史回歸歷史,以更寬廣的角度去看待歷史,並且去學會放下;從中學會歷史的教訓避免再發生,這樣才有拍片的意義,而我們還原歷史的真相,不帶偏見與歧視,只有對那年代更加的了解與認識,讓歷史回歸歷史,讓我們放下。
以影評人的角度去看待如何拍部二二八,要不帶偏見的角度拍部二二八,有點困難,因為在台灣占大多數為本省人,而跟文化大革命不同,的地方是文革是階級鬥爭,而二二八屬於族群的鬥爭,要如何不失裂族群不帶偏見,所以拍起來較困難,就算拍出不帶偏見的二二八,但觀眾可能會因為個人角度不同,而有不同。